叶圣陶先生说:“教育是农业而不是工业。”工业和农业最大的不同在于,工业可以是快节奏的、大容量的、流水线的、批量出产的,而农业则是有季节的、有时令的、有成长规律的,是需要播种、施肥、除草、喷药的,是需要土壤、水分、阳光和等待的,它是一个慢的过程,拔苗助长不过是留下的千古笑柄。这简单至极的庄稼种植理念完全折射出教育的本真要义:学生须在自然状态中接受教育,师者须在教育过程中寻求自然。其实它还蕴含了生命发展的大道理:所有的生命都只能自己成长而无法由他人代替!“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”,这句大家耳熟能详的话其实也告诉我们——教育必须追求自然,懂得慢养。
尊重学生作为独立的个体存在,让每一个学生都成为有责任心的人是“慢养”的出发点。在“慢养”的概念里,“养”代表了“教养和滋养”,慢养并不是时间上的慢,而是说教育学生不要太担忧、着急。有的学生成熟得快,有的较慢,学生是慢慢成长的。不求一时的速度与效率,不以当下的表现评断学生,尊重每个学生的差异。慢养,可以让学生发现最好的自己。要想和学生一起赢在人生的终点,就要帮学生在起跑点找到成长的力量,不要计较起跑点上的输赢。”
教育的“慢养”还体现在它是一个“心服口服,入情入理”的孕育内化过程,反映的是“自然天成,涵养化育”的渐进式教育思想。慢是一种孕育,给予足够的时间等待,给予足够的营养滋润,给予足够的耐心呵护,在春夏秋冬的往复循环中,每一个学生都能“幻化成蝶”,如是大树,能卓然挺立;如是野花,能尽情绽放;如是小草,也能摇曳生姿。
追求“自然慢养”的教育境界,我们或许会失去很多名利,但却可以充盈学生的生命,力免鲜活的生命在“被成长”“被需要”“被控制”中挣扎。“有意栽花花不发,无心插柳柳成荫”,慢养它还是一种常态,一种心态,给草开花的时间,仔细欣赏每一朵花的盛开,沉醉于学生绽放的笑容,我们会发现教育中最深度、最动人、最精彩的细节。否则“我们就只会造成一些早熟的果实,它们长得既不丰满,也不甜美,而且很快就会腐烂。”
因此,坚守“自然慢养”的立场,在淡定守望之间滋养学生的生命,在倍道而进之间孕育学生的勃发,教育工作者便能在这一张一弛的舒卷中,让学生领略生活的真谛,享受教育的幸福,自觉地为学生的生命的发展,为学生生命质量的提高提供一个“更加值得生活于其间”的自然世界。学生用自己的双眼去观察社会,用自己的手脚去体验生活,用自己的头脑去思考问题,在行动中习得生存本领,在自然的活动中养成德性,在体验中感悟人生哲理,在对话中建构自己的价值理想,真正提升自己的生命质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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